
兔 子的形象时而可爱、时而调皮、时而机智,长久以来都是小朋友最宠爱的动物之一。小小的眼睛闪动着光芒、长长的耳朵不断扭动探听、短短的尾巴左右摇摆,敏捷灵动的兔子在世界各地都大受欢迎。不少儿童故事与卡通都以兔子为主要角色,吸引小朋友阅读和观看。无论是西方的《彼得兔的故事》(1902年)、《小熊维尼》(1926年)和《宾尼兔》卡通系列(1938年起),还是亚洲的美乐蒂(My Melody)、兔斯基等角色,兔子陪伴了许多人成长,是童年回忆的一部分。
在云云兔子角色之中,《艾丽斯梦游仙境》(1865年,刘易斯・卡罗着)的白兔先生绝对称得上深入人心。这只兔子穿着西装马甲,掏出陀表念念有词,在艾丽斯身旁匆匆忙忙地飞奔而过,这一下就把好奇心旺盛的艾丽斯引进了兔子洞,掉进充满未知之数的奇幻仙境,而天真烂漫的艾丽斯亦因此踏上了古怪又稀奇的探险之旅。
兔年伊始,苏富比与大家一同跟随白兔,怀揣初生之犊的冒险精神,一头栽进「奇梦录」世界,看看六角彩子、全光荣、热尼维・菲吉斯、乔迪・里伯斯、MR.、塔妮雅・马尔莫莱霍等炙手可热的当代艺术家,如何以作品创建超现实国度。

既然由兔子带路,我们的旅途首站当然是加贺温的《学习照顾他人》(2018年作)和《Usacchi、罗伯特及两只水煮蛋》(2019年作)。加贺温2005年毕业于爱尔兰艺术与设计国立学院(National College of Art and Design),他以丰富想象与现实,织就出古灵精怪却又带点忧愁的世界。加贺温的作品里不时出现一只名为Usacchi的兔子,这只耳朵长长的白兔是艺术家的分身,代表他自己调皮的一面。不知 Usacchi 是否会在加贺温的创作世界里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呢?

来到特雷尔 · 琼斯2023年的全新 NFT 作品《美国梦》前,我们从45度角俯瞰美国人心中的理想家园。作品结合了戴维・霍克尼《更大的水花》(A Bigger Splash;1967年作)和格兰特・伍德《美国哥德式》(American Gothic;1930年作)的精粹,形成独一无二的画面──风和日丽、万里无云,方正的屋子旁绿树成荫,碧蓝的泳池波平如镜,青翠的草地不见丝毫杂草,连一个兔子洞也没有。一切都如此完美而无可挑剔,却透着一股说不清到不明的阴森恐怖,彷佛这个理想画面只是假象,而丑陋的真相随时都可能浮上水面。
琼斯以一丝不苟的理想生活画面呈现成年人在背负责任和期许下被迫步步为营、不容有失的重压,而巴赛隆拿漫画家霍安・科内拉则以讽刺幽默、带点反乌托邦主义的方式表达同一主题。他的《给亲爱的哈特姆》(2016年作)画面辽阔,只画上了一架秋千,上面缚着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童年无忧无虑时经常到访的游乐之地,成为了成年人万念俱灰下的最后去处。画面虽然静止不动,却彷佛让人感受到了微风吹过空荡荡的游乐场时让人窒息的轻微晃动。天真与绝望同归一处,衬托出无尽的苍凉与悲哀。

走过诡异的幽谷,我们再次追上白兔先生的步伐,回到缤纷灿烂的世界,重返无忧无虑的童年。

山本麻由香的《坐着的熊男孩》(约2021年作)是艺术家这次上拍的两幅作品之一。画中男孩穿着小熊玩偶服饰,似乎是想扮演可爱的动物。山本麻由香的作品一贯喜欢以装扮成动物的小孩子为主题,她擅长捕捉小朋友探索世界时小心翼翼的神态,以及相信自己可以变成任何事物的童真。动物与小熊玩偶是小孩子的朋友,亦是他们的避难所,在童年时期的重要程度几乎可与家长和同学比肩。

还记得小时候第一次画画用了甚么媒材吗?罗比・迪・安东诺和六角彩子分别在《寂寞的英雄#3》(2021年作)和《无题》(2009年作)中特意回溯至创作生涯的起点,在大家小时候最常用的创作媒材卡纸上重拾童趣,绘出可爱稚嫩的人物。
除了媒材,缤纷饱满的色彩亦同样会让我们联想起童年。NIKKI、Stickymonger、Okokume 和 Jang Koal 就以鲜艳明亮的颜色和色晕,将我们带回成长时对未来充满希冀、仍未需妥协亦未曾感到后悔的时候。一如太宰治在《女生徒》(1939年)短篇小说集中以创新的语句表达青春的旖旎,这些色彩绚烂的作品亦以新颖的色彩搭配和图像,编织成天真烂漫的虹彩美梦。

兔年最终会将我们带去何处?这一刻我们仍未可知。但兔子在我们心中所代表的好奇、聪敏、纯真与乐观,都是大家共同追寻的美好特质。一起跟随白兔先生跳进兔子洞,进入「奇梦录」的奇幻世界,开展新一场历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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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翻译:黄梓铃
Chinese version translated by Michelle Wong